五一快乐
幼陌×风少
陌少算全程半掉线？
不知所云系列
祝阅读愉快
***
1.
……
『闯入者。』
“Lancer，解决他。”
『汝命将绝，而汝魄将为吾所有。』
“锵——”
——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这个灵基反应？这不可能！七骑明明已经全部召唤完毕了！”
2.
灵基异常。
违规召唤吗……？
幼年的英灵干脆利落的了结了lancer的御主，失去连接的从者面露不甘，手中武器微微发亮。
然后被他一枪穿透灵核。
“……”
“那么，你就是违规者了。”
他转过身去寻找本不应存在的第八位御主，却在辨认出相貌的一瞬间倏然睁大了兜帽下无人可见的黑眸。
一切的始作俑者呆愣地看着刺痛后浮现于手背的飘逸红纹，笑容尴尬。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先离开这里。”
3.
九州问题少爷一脸茫然地被英灵领着来到了一个密林中茅屋。
“这里是？”
“之前那个御主的法师塔。”
他将精致的仿佛是装饰品的长枪插入房屋中央，被魔法营造出来的幻象化作镜面碎裂崩塌，漆黑的蔓延上每一处目光所及之地，最后呈现在九州问题少爷眼前的是阴森而又毫无人气的囚笼之塔。
“看起来是个亡灵法师。”英灵点燃火把，依旧没有摘下兜帽，“好了，你想知道什么？”
4.
“这是圣杯战争。”
“60年，一个对于高等精灵与恶魔来说过于短暂的时间。可每60年一次的圣杯战争，却是他们争踊参与的死亡游戏。”
“七主七骑，借圣杯之力召唤降格为从者的英灵，互相厮杀直至剩下一组主从。”
“而获胜者，”英灵抽出古旧的书籍，覆盖着轻甲的手指掀开脆弱的纸页，“将获得向圣杯许愿的机会。”
“什么愿望都可以。”
“所以人类，你是否已经做好失去性命的准备？”
5.
“Lancer。”
“这样称呼我就可以了。”
日光从高塔窗格中射入，泛黄的纸张上古精灵文优雅而繁琐。
第一夜，结束了。
6.
九州问题少爷觉得他一点都看不懂这个与他签订契约的英灵。
此时已是第三天的夜晚，正如第一夜Lancer所说，为了不使英灵之间的战斗打扰到其余弱小种族，几乎很少有人会在白天动手。
第二夜Lancer把berserker送出了局，失去理智的神灵化作黑雾消散，恶魔之主展开漆黑羽翼，降下恶毒诅咒。
“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那位大人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你们！”
“所有人，都将死于终末之时！”
Lancer闻言什么都没说，只是勾勒出精灵秘文，痛快地斩落腐朽贵族。
“Lancer。”
“你认为，berserker的御主在说什么？”
他觉得英灵在布料下瞥了他一眼，然而对方只是拉了拉帽沿，化作金色灵子消失在视野中。
？？？
还能不能好了？
照顾一下莫名其妙被卷进这种神奇游戏的无辜群众好吗？
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说了一长串话的啊，怎么现在就这么内向了？
「——」
「……九州！」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他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掌，无端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
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毫无芥蒂地接受这个圣杯战争的说法？
以及……
九州问题少爷攥紧拳，视线游离，感觉自己的头开始一突一突地疼。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自己，究竟是谁？
“Master。”
年幼精灵过于清脆的声音将他带回现实，Lancer从高处一跃而下，狂风吹起厚重黑袍，兜帽飒飒作响，硬是没露出从者的脸来。
“Caster来了。”他降落在九州问题少爷身边，碎裂符文自兜帽阴影中簌簌飘落，“你受到了他的影响。”
不知道是不是九州问题少爷的错觉，好像Lancer的语气不太对劲。
“你该出来了，鬼鬼祟祟的偷窥者。”
7．
元素震荡，魔力旋涡。
精灵族的Caster飞行于高空之上，蔚蓝能量在天地间涌动，编织出大型法阵的概括。
“你就是那个违规召唤的从者吧？”
“灵基都被抑制到这种程度了还能击败Lancer和Berserker这两个疯子，我是否该夸赞一下你呢？”
“真可惜，你遇上的是我。”
Lancer再一次拉了拉兜帽。
“Master，退后。”
屈膝，蓄力。
“小心点他的御主。”
起跳。
然后，同调开始。
在我面前，也敢这么张狂地使用奥术？
Lancer的黑袍再一次被飓风吹开，在灭世蓝光中如同渺小的一叶扁舟。
可是九州问题少爷仿佛在那片漆黑中看见浮游于布料上的纤白飞羽。
那件战袍……
我记得是你亲手给我的。
8.
“不是你的伤真的没问题吗？”
“没。”
“Caster都说你灵基严重被遏制你现在没什么不舒服吗？”
“没。”
“你那个同调会不会伤到你自己啊，用完有没有损伤啊？”
“没。”
如果不是Lancer执意不肯摘下兜帽，九州问题少爷大概已经可以看到精灵幼崽难得的眼神死了。
为什么我看上的人这么烦？
“Lancer，你真的没事吗？”
英灵再一次把兜帽下拉，语调一如初见时不带任何波动。
“从者愈合伤口是依靠魔力的，你又并不是法师。”
言下之意是你就别瞎操心了。
“不是总不见得所有御主都是法师吧？”
“…………”
从者沉默许久，偏过头去。
“魔力传输可以靠体液。”
大写的，尴尬。
9.
那次的谈话没人再提起。
两个傻子一个捂着自己通红的脸颊，一个捂着自己发烫的耳尖，决定把这件事彻底遗忘。
10.
第四日的夜晚，血腥气四溢。
“这个是……？！”
被从者带着鸠占鹊巢的御主半夜被过于浓烈异味惊醒，风元素在这片封闭的空间里无序流动，带来远古沙场上的亡灵悲号与干涸血迹。
因伤进入睡眠的Lancer也被这动静唤醒，他注视自己的空无一物的掌心，似是在接受什么消息。
“Rider和Saber……？”
“Rider和Saber打起来了。”精灵起身，透过高塔的结界看向窗外的无尽沙海，“这片战场是Saber的宝具。”
深深烙印于灵魂之上的，已经变成心灵内景的图像。
倘若是我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安静古堡的藏书室，又或是精灵之森的柔和之风？
不论如何，都不会是我的那片无尽之海吧。
“不用在意了，今晚他们两个都会退场。”
只剩一个上三骑的Archer，和Assassin了。
“快睡吧。”幼年的神灵说，“能活到现在，都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11.
第五夜的夜晚平安无事。
“Lancer？”
身披黑袍的从者一惊，古籍骤然落地。
九州问题少爷看了一眼被Lancer蹂躏地碎得不能再碎的纸张，心里为这本被原主人保存精良的书默哀了三秒。
“怎么了？”
“没事。”
“只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还以为只要是你就不会不安呢。”
“……”
“虽然至今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不得不说，你让我感到很安心。”
“要对自己有信心啊Lancer。你能站在这里，这不就是你优异的证明吗？”
“……谢谢。”
在黑袍内侧，英灵握紧了双拳。
12.
是不安吗？
不知道。
大概只是老毛病犯了吧。
13.
九州问题少爷知道Lancer只是在硬撑。
先不提你过于紧绷的身体，他陷入梦境时昏昏沉沉的想，不想让别人担心的话先把自己的颤音改一改啊。
最初是寂静到毛骨悚然的古堡。
城堡之主忙于社交季令人作呕的舞会，丧母的孩子独自闷在林立的书架间，周身翻阅完毕的书籍堆成高高一打。
他听见仆人的窃窃私语。
“小少爷这么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简直和老爷一点不像。”
“你说小少爷怎么就？唉，明明夫人和老爷都不是这个性子。”
“这么孤僻别是灵魂出了问题哦。”
“你可别瞎说，老爷可是十分宠爱他的。”
“平时连话都不说，只知道呆在房间里……”
“……”
“咔哒。”
梦境闯入者看见幼童起身打开房门。
女佣安静地向他鞠躬，然后一言不发地退下。
“什么嘛……”
古堡倒塌，森林绿意盎然。
精灵之森住入了一个半精灵幼崽。
“最近精灵族这里是在太忙，索性就带你一起搬过来了。没问题吧？”
“啊对了，这是你叔叔的儿子，天飞，或者你可以叫他游影。”
“这个孩子以后就跟着你了，职业确定是刺客。”
“好好相处。”
“你好呀大少爷。”
该怎么回答？
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袖子。
“……你好。”
14.
“小陌我们出去玩吧！”
“可以吗？”
“？？？父亲又没不让你出去。”
“我说的是带我——”
“没事啦走吧！”
嘈杂的，精灵的城市。
商人带着孩子来到的是精灵族的中心城市。
虽然精灵固步自封，自拟高端种族，依旧离不开与外界的联系。
啊啊，说起来精灵的长老会，我记得都是一群迂腐的老家伙呢。
所以身为半精灵的混血，理所应当地被那些从小接受血统教育的，披着礼仪这精心外表的贵族子弟肆意嘲笑着。
——好烦。
不想理睬。
“你——！”
“小陌？”
“……没必要。”
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要我在意的你——
15.
可是我不一样。
你对我来说，是不被了解的过去。
所以不善交流的，内向的你，才会在面对我的时候如此拘谨吗？
16.
第六日的夜晚一片混乱。
Archer不知道什么时候获知了法师塔的位置，夜幕一降临便开始用技能轰炸。很快英灵的攻击便攻破了法师塔日益削弱的防护罩，锐利的箭矢击破窗户，刺进沉重石质内塔。
“啧。”
“抱紧了！”
Lancer横打抱起随便找了个什么当盾牌的御主，将人抱在怀里后用背部撞破窗户向下倒去，在即将落地变成肉饼的一瞬间蓝光乍现，身形再次出现时已至百米高空。
九州问题少爷被切换空间时的波动与狂风吹的如同水面上的浮萍，无依无靠，只得死死抱住自家从者的脖子以防自己不会掉下去。
“这个Archer……”
视野里出现清晰人影。
Archer拉开弓，将箭头瞄准了御主。
Lancer一个加速避开接连而来的箭矢，在有足够遮挡物的高楼楼顶放下九州问题少爷，回身冲向战场。
Archer并不是能阻碍他很久的对手。
就算他的灵基已经被他的御主和圣杯影响的连全胜期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点就算是敌方也应该明白的一点。
那么就是……
Assassin是他们那一方的。
得快一点解决这个弓兵才行。
他身上的防御序列还没有到防御从者的地步。
任你法术滔天，规则就是如此。
17.
浩瀚蓝芒。
马力全开的闪现术能有多快？
彼时他在大陆上溜比蒙巨兽，顾忌仇恨问题还得时不时停下攻击，时速依旧骇人。
但是现在不同。
篡改破碎灵基，修改权限。
赶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幼小从者突兀出现在暗杀者面前，黑袍上溢散蓝光，浮现出白羽纹样。
“宝具解放——”
“吾等荣耀，”孩童模样的神灵说，“永不落幕。”
18.
…
……
………
好晕。
九州问题少爷头晕目眩。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家从者与那个乌漆墨黑的从者对拼宝具的那一瞬间，光芒万丈，仿佛要将他吞没其中。
但是他清楚地记着那座城市的样貌，绝不是现在这片黑暗而扭曲的诡异空间。
“你醒了。”
Lancer古井无波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他又被Lancer抱着了？
“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Lancer隔着布料盯了他半响，再把他抱得紧了点。
“先不提你的身体。”英灵说，“这里是圣杯内部，而沉沦之杯本是为了夺取灵魂而建造的。”
“……诶？”
“第三日的晚上，你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吗？”
对于这场游戏，对于自身的怀疑。
“……你半路踩进古城遗留法阵，灵魂强行被破败的法术传送进了这里。”
19.
原来是这样。
离体之魄茫然无序，却被圣杯中沉沦之主的意识发现，成为了破坏规则的第八位御主。
毕竟风元素领主继承者的灵魂可是异常珍贵的。
当然为了确保能够吞噬，它在规则中动了手脚。
游戏空间压缩解离，成为了独立于位面之外的虚幻泡沫。
法则由它制定。
所有参赛者，失去战斗能力。
20.
“所以我是拖你后腿了吗？”
“……”
“你觉不觉得我……是不是又一次什么都没做到？”
英灵沉默不言，只是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九州问题少爷的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接下来的一路，没有人说话。
21.
“遗憾……吗？”
圣杯中央比起周围地区相对稳定，英灵将灵体状态的战士放下，双手在虚空中不断舞动着。
他的御主半阖着感受自己稀薄的灵体究竟糟糕到了什么程度，突然出声提问。
“……你不会死。”
“我说的是你！”
“……”
“我不害怕死亡。我问的是你。”
“即使是再怎么微弱的联系，我也看到了。”
“你……”
“纵使你在怎么扬名天下荣誉满载，你依旧是那个默默无闻，被那些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就算这是这场不被记载，不被世界认可的游戏，我也——”
22.
“——嘘。”
他眼中神祇单膝跪于他旁边，
“你啊，对我太好了吧？”
“我不在意外界对我的评价，浮名与荣誉也不是我追逐的对象。”
“我成为冒险者，从最初到最后，只是想拥有足以保护自己，保护我在意的人的实力罢了。”
“天飞有时候很在意我，总觉得我和我相差太大会使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个我有什么可以自卑的，但是诚如他所说，我确实害怕失去。”
英灵在九州问题少爷面前拉下七天里一直遮蔽着他的面容的兜帽。
他看见体型年幼，精灵特征尚未褪去的奥法之神垂眸微笑。
『空间参数，时间纬度检测完成。』
『开始修改固定数据。』
“看起来我要长话短说了，你离开的时间快到了。”
“你做的很好，九州。”
“说实话，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觉得自己拖后腿的想法到底是哪里来的，指帮上忙吗？
因为我总是一个人去做一些远超当前实力的任务？”
“嘛反正这不是我的事。”精灵轻声说，卸去甲胄的微凉手指搭在人类的脸上，“我很喜欢你哦。”
“在这恶劣游戏下，依然坚定不移地信任接受如此任性……”
“你肯认可可以算作另一个人的，与你所爱之人几乎截然不同的我……”
“Hantale.*”
23.
『全数据修改完成。』
“我该庆幸你完全没有受到沉沦之主的影响，连用来约束我令咒都没有注意到吗？”
“如果你之前用了，我可一点办法都没了。”
灵体的手背上，不曾褪色的红痕在英灵触及的一瞬间消失殆尽。离开了圣杯战争的场地，离开了规则，它也彻底失去了扼制参赛者与英灵的功能。
吸收了足够魔力的精灵起身，黑袍在无序空间中划出一个弧度。
“你该，离开了。”
他周身溢散出混杂蓝紫的光芒。
“彻底燃烧灵基所产生的能量足以摧毁这个圣杯空间，但是你会落入时间乱流。”
“幸好我在帮你定位。”他说，“你会直接回到你来时的古城。”
“——等等旋律！”
“我在燃烧灵基，我也在燃烧生命，而你的灵魂也到了即将崩溃的地步。”
“你再不走的话，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哦。”
沉沦之主的意识体在闭合空间外发出愤怒的咆哮，与空间崩塌时的吵杂混在一起，吵得他灵魂都开始头疼，而奥术光辉越发炫目，也令他难以睁眼。
“最后一个问题！”九州问题少爷几乎是咆哮着在说这句话。
“你究竟是谁？”
在碎裂镜面般的倒影中，趋于透明的少年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旧日微笑。
“谁知道呢？”
24.
亿年之前的，被无数种族追求的圣杯在恢宏蓝光中彻底消失。
25.
他睁眼醒来，看见长发乱糟糟的真实神祇。
“真会给我惹麻烦啊。”
*
Hantale，来自百度百科的精灵语，意思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