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非泽】Something for nothing
剧本对应篇
哥哥side，请对应弟弟篇食用
无视更新的去日本，就当他们直接去俄罗斯了（
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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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thing for nothing.
你要用什么珍贵的东西，换来虚无？
他的意识沉浮于刺骨冰海。
两日前他们偷偷摸摸的跨越边境线踏入这片极北堡垒，旅途中从各种意义上都饱经风霜历经坎坷的房车终于在进入俄国的领土后都彻底报废，任凭他们怎么操作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喜欢的女孩搭着毯子在供暖勉强算正常的副驾驶座上迷迷糊糊地进入沉眠，他牛逼轰轰的杀胚师兄被在镇静剂的药用下裹着舒适的天鹅绒窝在后备箱里安安静静地阖着双眼。
这个过于寂静夜晚里唯一醒着的人推门下车，北地初冬凛冽的寒风把他仅有的睡意连带多日的疲倦一起吹得无影无踪，全球通缉的逃犯抬头，见象征暴风雪的云层在这片大地上空聚拢，粗糙的雪砾刮上沉默者的脸颊。
“……他说了什么？”
冥照里的忍者领着他登上船只，总是咬着薯片的姑娘也穿上了厚厚的冬装亲身上阵，带走了那两个他想保护却力所不能及的友人。
不知何时归为她们所有的YAMAL号启动地悄无声息，它奢侈的设计可以使游轮中的乘客完全听不到行驶过程中发出的任何声音，可是如今的搭载者没有丝毫想要进入豪华船舱避一避风雪的意思，扶在结冰栏杆上的双手被冻得发青发紫，而滚烫的龙血在血管里咆哮，龙族得天独厚的体质就在下一秒就使干燥皴裂的皮肤恢复如初。
这艘世界上最大的破冰船轻松地压碎冰面前行，甲板上一言不发的二人于死寂中聆听令人牙酸的冰面碎裂声，酒德麻衣倚着船舷，高束的长发四散在风中，而路明非盯着混沌海面，不知不觉间燃起黄金瞳。
“到了。”
他沉下冰海的时候想，要是他还是几年前的小衰仔他肯定不会登上这艘船。
那个时候真好呀，S级的废柴在学院里混日子，诺诺罩着他，老大师兄作为卡塞尔学生中的最强战力挡在他这个衰仔前面，奔赴战场也无所畏惧。
在奥丁出现之前小魔鬼一直伴他身侧随叫随到，出现时孩童身着华服，灿金的龙瞳注视着自己这个被他称作“哥哥”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小孩，日复一日地邀请他做那个4分之1的搏命交易。
小魔鬼寄来一台又一台的最新手机，锁屏上古朴的轮盘始终缺失，白王死后指针停在了4分之3的位置，许久不曾移动。
后来说要帮他打爆婚车车轴的师兄不见啦，全校男神学生会主席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出逃，带上了他的大姐头。然后他为了救红头发的巫女，换掉了仅有的4分之1。
他的弟弟笑得放肆而又解脱，层层白色布料下出现裂痕的肢体涓涓地流着无人可见的鲜血。
一如他现在情况。
被评为S级的血统唤醒沉睡于格陵兰海的胚胎，多年前被破坏强行破茧而出的灵魂将海域中零散的血液收集，随即永久冻土带的港口里出生了一个人形巨龙。黑王自然不会在自己的躯体里加入毫无用处的人类基因，而高阶言灵甚至可以修改所有生物的认知。
邦达列夫觊觎无名港的龙卵，却不知道赫尔佐格在做如何骇人的研究，脑桥分裂手术的产物都将会使他的锐利刀刃，纵使是超级混血种也会在听到梆子声的瞬间成为令人摆布的傀儡。
路明非没有身为零号时的那段记忆，最初是他的弟弟接管这个身体，待他承受了疯子所能想到的最为极端的实验。他越往俄罗斯逃亡，身体的残存记忆越发明显。房车上的每一个夜晚他从拘束服和铸铁的躺椅上醒来，看见的不是充满色情意味的装潢而是铁架，玻璃药瓶和血迹斑驳的手术床。
名叫雷娜塔的女孩寻找月圆之夜的黑蛇，零号躺在手术床上，刀刃划开缝合或是愈合多次的伤口，曾经高傲的权一声不吭，伪装成空洞金瞳后的滔天巨怒被硬生生地压下。
只是因为这具躯体不能就此死去，被安放于温暖海湾的灵魂不能就此长眠不复醒。
亡灵去触碰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卵。
红井时从他体内生长出的白色细丝又一次出现，这次没有尸体可供他转化为死侍，唯有拥有血脉却没有灵魂的卵可供他吸收。密密匝匝的丝线将青年与胚胎包围成茧，原以开始结冰的海水被波震碎，红与金的光芒透过厚重屏障照亮整个海域。
“他开始了。”
“……你觉得赶得上吗？”
快一点。
再快一点啊。
Something for nothing.
黑王想。
是谁在做交易？
在他还没有察觉到草蛇灰线的端倪之前他就厌恶着交易，魔鬼将世界奉于他眼前只为取得他那微不足道的生命。他是听不出来完美演技下迫切的期待，可使他苟延残喘至今的本能一直敲响他脑海里的警钟。他的弟弟总是说这是划算到爆的交易，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哥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权的说辞始终不变，但被交还的，并不多的力点起迷雾中的火把，通天的高塔上垂死的王已失双目，等待着使人发疯的黑暗里的他仅能辨识的声响。
尤克塔拉希尔的双生子共享王座，王却只有一人。自古以来他拥有龙王之血缺失龙王之心，他傲慢的弟弟徒有鎏金心脏却无力执掌天下。随即白王叛乱，完成了他的双生平昔想做却没有做的事。
康斯坦丁所寻的只有他的哥哥，芬里厄也只会跟在耶梦加得的身后傻傻地甩甩尾巴。双生子是诅咒也是馈赠，倘若王座之上孤寂一人，又有谁不会陷入癫狂？
只要你想，我能给予的我都给予。
东京红井里自称路鸣泽的神说他没有权与力什么都办不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怪物什么都没做，唯独偏偏选择收起爪牙当一个废物。
4次交换，4份融为一体的权与力。
他不想回归极北的王座，可是被书写的剧本强硬而又温柔的切断他所有的退路。他必须守住的血亲随着交换前往他熟悉的虚无，魔鬼只是捧着他的脸，黄金瞳里的情感纷杂混乱如同他们母亲纠缠在一起的枝丫。
所以喜欢他的姑娘眼圈红红嗓音沙哑，天都要塌了还是咬着牙完成她老板的遗愿。
以前他就一直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如今也依然看不透。
他本可以安心待在胚胎里，在某个时间破茧而出，达成他与生俱来的欲望，但茧孕育的躯体他弃之不顾，非要仗着能力用灵魂寰球乱跑，受了伤也不歇歇，还把到手的王冠扣回旧王的头上。
“……太任性了吧？”
龙化后布满锋利鳞甲的双手撕开坚韧的丝线，肩胛骨两侧漆黑的双翼破开皮肤，鲜血还未流出就被迅速生长的外骨骼堵在伤口里，人形的黑王张开膜翼，一瞬间万籁俱寂，王的威严从冰封诸海蔓延，笼罩整个世界。
时隔经年兜兜转转，最后登上钢铁王座依旧是他。
新王头疼欲裂，他为数不多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应该是那个浑浑噩噩的废柴，就算进了说出来倍儿有面子的卡塞尔他也依旧是暗恋女孩儿不敢告白的怂逼，活该每天钻进天台一个人孤零零地看落日余晖。而他刚接受的龙族记忆将颓废却美好的假象扯碎，把真实拍在他脸上，通知他其实你是一头龙，而是是最大的那只。
黑王尼格霍德诶。比他杀过的初代种还要牛逼的存在诶。
可是啊……这又能怎么样呢。
红头发的黑道公主在狂风暴雨之夜隔着浴缸的边缘拥抱她的小樱花骑士，长着鳞片的漂亮姑娘看完了电视上放的奥特曼，用极细小的声音说出她的命运。
小怪兽被大怪兽杀死了，大怪兽又被更大的怪兽杀了。总有一天他这只超级大怪兽会死于更厉害的怪物之手。就算敲定的剧本通往血与泪的死亡，但在此之前为什么不能像狙击枪旁的那两个女孩的对话一样，先拥有让人想起就忍不住发笑的愉快回忆呢？
造物之初他们将元素分给每一对龙王，这并不代表他不再是元素的主人。尼德霍格扬起曾经缀满骸骨的双翼，风元素为他开辟一条直通终点的康庄大道。
曾经阻碍他们的是令人绝望的虚无和永恒，如今他面前不再是生与死，只是一场过于猛烈的暴风雪。
那是α与Ω。
黑天鹅港的废墟里他找到濒死者的躯壳，小心翼翼地褪去甲胄用人类的柔软手指拂去魔鬼面容上的飞雪。
力低头去亲吻权失去血色的双唇，燃烧的黄金瞳里无知不觉间流下泪来。
数万年之前黑王于此诞生，又在这里重归母树。二十多年前王在这里迎来新生，又即将走向终末。
在神的构想里这里是初，这里是末。这里是Alpha，这里是Omega。旧的黑王会如他所愿的用珍贵的东西换来虚无，新的黑王将会重新树立起战旗夺回故土，幸存的所有人都会轰轰烈烈地驶向他们各自的大结局，不管结局是好是坏。*
当然给他哥哥开了个后门。
他只是没有想到跳出戏幕的演员会再一次跳出他的舞台，篡改理应不可改变的终章。
王承诺他们将共同承担罪与罚，直到他们一同死去同处埋骨，尸体变作不再分离的龙骨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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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原话，有改动
